如何看待中国当代艺术?
在中国这个语境下,谈“当代性”其实是很可笑的。因为当代性从来都不是一个艺术的概念。 任何脱离历史传统和现实生活的艺术作品,不管它如何标新立异,都毫无价值。任何一个民族的艺术只有在这个民族的生存状态中才有意义——所谓“艺术无国界”、“审美独立”云云,不过是为艺术插上翅膀,让艺术家可以任意飞翔。但无论他们飞得多么远,总归是有根的。
我们暂且放下那些打着现代主义旗号的伪现代派画,不谈那些抄袭成风的“后现代”雕塑,也不论那些所谓的“实验电影”——这些伪现代伪后现代的东西不过是对西方七十年代以后的低端盗版罢了,毫无创造性和批判精神可言。它们不是中国的,也不是民族的,更称不上是历史的。它们是资本的附庸,是学术市场的寄生虫。
真正的当代艺术应该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它肯定有自己的风格,但它更多的应该是对现实的抽象化和美学意义上的重构。它不是对日常生活的复制和再现,而是重组、浓缩和升华。优秀的当代艺术总是有让人过目不忘的魅力。
那么,什么是中国的当代艺术呢? 中国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的生活被过度地描述和诠释。我们在生活中有太多无用的思考和太多的无谓的修饰了。正是这种自造的文化污染使得我们丧失了感知美、创造美的能力。 我们太习惯于从哲学或理论的角度去观察和解释一切事物了。我们总是企图给一切事物一个“终极的解释”,却不肯承认有时最简单的解释往往是最美好的,也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
正如加缪所说:“我在寻找那个伟大的东西,它不向任何人妥协。它是伟大的,因为它使生命完整。” (《卡利古拉》) 但现在的中国是找不到这样的东西的。我们的艺术家和学者们到处试图寻找“终极的解释”,但却忘了欣赏和生活本身。他们忘记了自己也是生活在某种文化传统的时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的。我们能做的不是给生活一个终极的解释,而是努力让生活本身变得美好一些、有意义一些。这是艺术的工作,也是学术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