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李文彬是书法家吗?
看到这个问题,我感到很有意思。因为我是文彬兄的学生。他是不是书法家,这问题问学生似乎有些可笑。但仔细想来,却又不尽然。因为书法是个专业性很强的艺术门类,不是谁都能评价好与坏、高与低的。 所以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先生不是什么书法家,先生是个学者型的老师。他的学识、他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他在文学史和书论方面的建树,已经使其成为一代文化名家。虽然他并不以书法家自居。 但若说到书法,先生说他是“学写字的”。这是他对自己的定位,也是他对自己职业生涯的概括。
先生的字,初学欧阳询《九成宫》《化度寺》,后习王羲之,尤喜王献之。在高中教我们时,每年寒假暑假都会布置练字任务。我们的作业他都会认真批改,评语非常详细。我记得那时练得最多的是《兰亭序》,每次都要写得端端正正,然后拿到学校让他点评。他总认为我们应该多习古帖,少临今人字帖(这里所指的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前的书家,并非当代)。他给我们批注的草稿至今保留着,都是字字斟酌的字条。
后来大学学了中文系,入了古籍研究所,得以亲近先生。再请教问题时,先生有时会拿出自己珍藏的碑帖,很认真地拓给我看并且讲解。还记得先生第一次为我拓本,他非常高兴,因为我正好在研究《兰亭序》。其实先生很多好东西都留给了我,比如他早年抄写的《黄庭经》《乐毅论》。还有他收藏的各种法帖,他都非常认真地用糨糊装帧起来,十分工整,就像他自己写的字一样端庄严谨。
先生在学术方面的造诣和成就无需赘言,他的个人修为也是毋庸置疑。但若说到书法,我认为先生一直以学习者的姿态在坚持。他说过“只要拿起笔,就是学习者”。所以我说先生不是书法家,他是书法家这个称号的获得者。